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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纳敲门进来，拿着一张员工离职工资单给蔡子一签字。
这个名字有点熟，加上那边站着的人，蔡子一想起来了，销售部的，开发区庆典那次还上台跟歌星合唱。
小姑娘做得好好的，怎么突然离职，连一个月的通知期都等不及了。
出纳也是本地人，业务一般，但是公司刚建时由开发区推荐来的，比别的下属敢在蔡子一面前讲八卦。
这会看到蔡子一脸上的诧异，出纳立马抓住机会轻声说了起来，“小姑娘人很灵活，一直喜欢在程总周围晃来晃去。”
说到这里她撇撇嘴，“说起来程总也不好，既对小姑娘没意思，却不明白拒绝，任由她误会下去。”
她朝外看了眼，把声音压得更低，显得有点神秘兮兮，“蔡经理，原来程总离婚了。”
出纳满意地看到蔡子一脸上的意外，“不知道吧？他瞒得可好了，一丝风都没透，总是把老婆女儿挂在嘴边，人人当他家庭圆满。”
这是程为东的私事，蔡子一垂下眼，出纳收到上司发出的“不要再说他”
的信息，把话题回到小姑娘身上，“也不知道她怎么打听到的，居然跑去向程总表白。
他哪里会吃窝边草，以前说说笑笑都踩在边缘上，什么时候做过出界的事，当然一口拒绝。
她面子上过不去，闹着马上辞职，可能也不是真心想辞，就想找个台阶下。
谁晓得，单子刚送上去程总就批准了，没有按例挽留，这下不想走也只好走了。”
出纳说到后来，蔡子一已经没在听，直接签了字把单子递还给她。
小姑娘跟外头的人说再见时，蔡子一抬头看了眼，年轻比较有自信。
她有两次遇见过程为东和小姑娘聊天，年长的那个不费吹灰之力逗得小姑娘欢言笑语，明显两个人不在同一段位。
该说年纪大的那个胜之不武，还是年少的误以为真？然而人的心，真真假假，有时候连自己也摸不清，所以也不能说年少的受了伤，不试过怎么知道，反正年轻，从头再来就是。
下午蔡子一跟下属研究本周生产成本变高的因素时，手机响了，居然是林楠从机场打来的，他们临时决定在今天回来，所以叫她下了班去机场接人。
“这边在下雨，不能等天气转好？”
蔡子一看着窗外面条似的雨线，简直不知道他们搭错哪根筋。
然而人都在机场了，改票也麻烦，天气预报又说傍晚雨停。
“随你随你。”
蔡子一挂掉电话，懒得跟林楠多说。
幸好傍晚雨真的停了，只是她急赶慢赶到机场，航班却延误了。
如同去时，回来老老小小挤上蔡子一的车，蔡子一的父母自己坐大巴走，公婆跟她回家。
回到家又是一阵乱，好不容易安顿歇下，林楠却不知跑哪去了。
打他手机，手机扔在进门的鞋柜上。
蔡子一盯着闪烁的屏幕，咬紧牙关才没骂出口。
过了个把小时，这个人拎着一袋鸭脖子晃悠悠回来，“突然饿了，跑出去吃夜宵，这是我给你捎的，辣得很，有劲。”
蔡子一竖起手指嘘了声，都睡下了，别吵。
林楠跑去厨房泡了杯热茶，坐到蔡子一边上，自己就着热茶先啃起鸭脖子来了。
他比十年前胖了，但轮廓仍然保留着当年的清秀。
蔡子一一边愕然无语，一边忍不住伸指戳他的腹部，“还吃？几个月了？几时生？”
林楠笑嘻嘻，“快了快了，你不吃吗，来尝尝。”
他把手里啃着的送到她嘴边，她终于受不了，“我去洗澡了，明天有早会。”
去海南玩了那么久，晒得像个黑炭头，更离谱的是穿着花衬衫花短裤回来。
这么强的安全感，是天生的吧？蔡子一对林楠是佩服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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