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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宁僵在原地，纤长的手指还保持着触碰的姿势，眼中满是错愕与受伤。
她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眼角泛着不正常的红，下颚线条绷得死紧，仿佛是那随时会断裂的弓弦。
“呵...”
厉怀渊突然低笑起来，笑声里带着些认命般的无奈，"
阿宁为何死也不肯放过我？"
她明明知道他最怕什么，最禁不住什么…
他的目光扫过身处的华美仙邸，雕梁画栋间流转的仙雾，在他眼中幻化成了可怖的牢笼，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将他烧成灰烬。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能困住灵魂的神器中吗？”
白宁的脸色一白，潜意识告诉她事情不对劲，从今日她一回来厉怀渊就变得怪怪的。
“怀渊，你说什么呢？”
阿宁是觉得他死的太容易了，他还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她折磨的还不痛快，所以打算在自已死后也不让他安生吧。
厉怀渊低垂着头，拇指在食指关节处反复搓动，他的指节也泛着红色，明明什么都没变，除了他看向自已的眼神。
“什么死啊活的，什么神器？”
白宁刚想要靠近，就在听到他接下来的话时，感受到当头一棒。
“昆仑之战...”
他忽然抬头，嘴角勾起一个温柔的笑，可眼底却冷得像冰霜，“阿宁不是说了吗？要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可还是尽数落在白宁的耳中，“如今我死了，怎么阿宁反倒不满意了？”
白宁的瞳孔骤然紧缩，他都想起来了！
或者换句话说，那个和她经历了一切的厉怀渊，跟他一样重生了！
“怀渊，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
白宁心中虽然有些怕，可她却难得地松了一口气，那些伤害不是光靠忘记就能抹去的，她一直欠他一个真正的道歉。
哪怕她尽力弥补，想要对他好，可对于过去的事情，他们从未真正谈起过。
“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啊…”
“想起？”
厉怀渊苦笑道，那就是他今天刚刚发生的事啊，而看着阿宁的眼神，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显然阿宁也知道，但是她为什么还能温声细语地跟他说话。
“怀渊，你可能也重生了，就像我一样…”
她不能再逃避下去，在和厉怀渊相处的过程中，她总觉得无论这辈子做多少事，都弥补不了他。
而对于自已来说，她害怕弥补不了那个被他伤到体无完肤的厉怀渊，她总怕他在另一个世界还会没人照顾。
“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昆仑之战是真实发过的，我们现在这些也是真的。”
白宁吸了吸鼻子，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坐下，而后又半蹲下身体。
“庶儿好好的，我们还多了一个孩子，是个女孩，你给她取名叫照曦。”
厉怀渊捂住额头，随着白宁的话，他的记忆愈发清晰，照曦，小宝…他是两个幼崽的爹爹…他身边还有阿宁，阿宁她…很爱他。
脑海中不停有个声音在对他说话，厉怀渊突然觉得脑子很沉，想的事情太多而导致的又困又累。
可是他不想睡，他只想找寻这件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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