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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山河冷冷地说。
钟守信眉头皱起来，没有说话。
“看来钟总这样的事做得太多了，根本记不住。
我来提醒一下吧：苦主叫莫峥，动手的人是小四儿和韩嫖。”
钟守信眉头舒展，冷笑：“叶总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
对，有这事，韩嫖现在是我司机，小四儿也在。
怎么了？叶总要当侠客？路见不平？”
“我只是提醒钟总一下，这事派出所有案底，动手的时候有旁观者，小四儿和韩嫖又不是嘴严的人，经常向人炫耀，所以钟总千万不要以为威胁住了苦主就万事大吉，小心使得万年船，要真正做到万事大吉，必须要堵住所有的环节，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比如警方翻积案，比如苦主的朋友捅出去，比如小四儿和韩嫖的英雄事迹传到不该听到的人耳中等等，都可能把火引到钟总身上来。”
“我看只有一个环节，那就是叶总了。”
钟守信恶狠狠地说。
“钟总稍安勿躁。
我能够听得到这样的故事，别人就自然能够听得到，所以堵我这里也是没有用的。
再说，钟总的故事不止这一桩，哪一桩都可能翻出来把钟总牵连到。”
“叶总你是专门打探了我的事？”
“钟总的英雄事迹，这座城市你们那个圈子里广为流传，谁不知道。”
“那你就该知道我这人万一生气有什么后果。”
“你现在已经很生气了，钟总。”
“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甚至现在，我就可以动你，就在你的办公室。”
“你不敢。
也不会。
不仅现在不会动我，以后也不会动我？”
“你以为是你谁？市委书记？公安局长？”
“我只是一个商人。
其实，你也是。
你只是为自己披了一张大哥的狼皮。
这就像足球中的前锋后后卫一样，有一阵各个甲级队不是经常互换前锋和后卫，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彼此深知对方的打法，思想和优劣。
使用暴力也一样，跟经商一样，要算性价比，算成本和回报值不值得。
你动我，你也会损失惨重，你会算帐，只要我有决心，你就不敢动我，不会动我。”
“你有信心？”
“我没有。
只有决心。”
自始至终，叶山河都用一种温和平静的语气跟他缓缓说话，但是听在钟守信耳中，每一句话都像是耳光，每一个字都像是子弹。
好多年都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而且用这样的语气。
叶山河跟他说这几句话的时候，钟守信心里的愤怒不断地飞速增加，他准备等叶山河说完，就出拳把他打倒在地，可是，当叶山河真的把最后一句话放讲出来，静静地看着他时，他却怎么也鼓不起挥拳的力气。
他站起身，直接走到门口，拉开门出门，没有告辞。
他走了两步，才想起刚才应该狠狠摔门表示他的愤怒的大哥的作派，意识到这一点，他内心更加羞愤。
似乎为了掩饰这种情绪，他拿起手机，对着从座位上站起身不知所措的徐朵朵，连按了几下快门，哈哈大笑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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