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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铁里出来，付唯走人多的大道，没给他们下手的机会。
到店内时间刚刚好，餐厅内坐满了客人，空桌上摆着预约牌，服务生礼貌上前，询问他是否有预约。
付唯报了程期年名字。
对方带他穿过大厅，走过弯弯绕绕廊道，领他去了熟悉的后厨。
程期年下班过来，脱了西装搭在椅背上，两边的衬衫袖子卷起，坐在小板凳上等他。
付唯脚下步子一顿，恍惚间以为回到两年前。
金发棕眼的老e也在，他惊喜地站起来，操着一口流利中文：“我记得这位小朋友，两年前你也来过。”
付唯和他握手，余光里程期年抬头，敲着面前的矮木桌，好整以暇地开口：“你昨晚才说要来，今天店里都约满了，我们只能用这张小桌子了。”
男人修长的手指骨节落下，在木桌上叩出低沉的声响。
付唯的视线落过去，看向他露出的结实小臂。
他听到程期年问：“你不介意吧？”
“如果你的小朋友想去大厅用餐，我也很愿意为你们想办法。”
e也看向付唯，“不过程很钟情这张桌子，每次他来找我，都只用这张桌子。”
程期年愣住了，看一眼付唯，“e，他不是我的小朋友。”
e很疑惑地观察付唯，“可是程，他看起来很小。”
程期年表情沉默，放弃了继续教导他，“e，你的中文退步了。”
“噢是吗？我很伤心听到这句话。”
e遗憾地摊手。
付唯这时候笑起来，用标准流畅的法语，向老e解释了，刚才程期年的意思。
程期年再次看向他，他能感觉得到，却没有看回去。
老e惊讶地感谢他，再次亲切地同他握手。
他嘴角噙着笑容，切换回中文回答：“我没有想去大厅用餐，我也很喜欢这张桌子。”
但他们也没有留在后厨，程期年搬走了这张桌子，带他离开后厨，将桌子放在后院屋檐下。
左边是月色垂悬的院子，右边挨着一堵墙，墙上开了扇小窗。
大提琴声从前厅悠扬传来，晚风吹得檐下风铃轻响。
过了一会儿，有人在墙后敲窗，程期年将窗打开，e已经换上主厨服，在窗边摆上两盘煎三文鱼，“这是前菜。”
程期年将它们拿下来，“这扇窗是后来才开的，我和e常在这喝酒。”
他出于意外挑眉，“你的法语说得不错。”
“小时候家里请过老师。”
付唯解释。
程期年心下略微琢磨，看来付唯的养父母，也没有对他很不好。
不过想想也是，假如付家对他不好，两年前程万里失踪，付家就不会因为担心，他受到流言蜚语中伤，或是被卷入程家纷争，要急匆匆送他出国了。
两人吃过晚餐，后门离厨房近，程期年带他从后门走。
e脱下厨师服送他们，离开巴黎开店以后，他聘请了新的主厨，只为朋友穿这套衣服。
餐厅位置不算繁华，后门小路灯光稀疏，天黑后寂静又幽暗，有两个高大的男人，站在路灯下抽烟。
灯光照在他们身上，露出两人结实紧绷的胳膊，还有爬满整条手臂的刺青。
程期年单手拎着外套，嫌搭在手臂里碍事，抖开外套要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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