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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挺灿烂。
却又似乎哪里不和他意，不仅没觉得那笑容好看，心头还升出了一股莫名，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恐慌。
待意识到自己异常之后，那股恐慌突地又化成了焦躁，烧得他猛地睁开了眼睛，望着眼前木架床顶，才察觉心口在急促跳动。
一阵口干舌燥。
沈颂起身去了屋外寻茶。
脚步跨过门槛，看着那桌上搁着茶壶和茶杯，脑子里又浮现出了，林冬立在他屋里，猛往喉咙里灌水模样。
林冬喜欢夜里喝水。
几回没摸到人，他起来，便看到她立在桌前在倒茶水。
一杯茶水灌下去，习惯手撑着桌面，出一阵神。
头一回见到她夜里起来喝着凉水，他还出声阻止过她，“茶凉了，别喝太多。”
就是这么一句话，林冬回过头一双眼睛紧紧地盯了他一阵之后，便趴在了桌上，嚎嚎大哭了起来。
他走上前立在她跟前，问了一句，“怎么了。”
林冬突地抬起头，冲着他无助地道，“师兄，你别管我。”
从那以后，沈颂没再出声过，确定了她还是屋内，便回到了床上，一直等到她躺在了自己身旁，才安心地睡了过去。
至今沈颂都不知道她那回为何会哭。
她很少哭。
是以，他才记得清楚。
第二回她哭，便是前几日她搂着他，说那一番话。
“我就想看看，我坚持到如今，到底是因为心里还爱着你，还是仅仅放不下当年大师兄口中那声小师妹，亦或是追了你十一年而得不到执着......”
“师兄，我快坚持不住了......”
她并没有哭出声。
眼泪沾湿了他胸前衣裳，他才知道她哭了。
也是那一刻，让他下定了决心，他们不能再如此下去，他娶她。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可怜和同情，才做出这个决定。
但那一刻，他确确实实地有了心疼。
沈颂脑子里思绪越来越乱，喉咙间又是一阵干涩传来，这才回过神，抬步走到了桌前，轻轻地翻开了托盘里茶杯。
屋内林冬东西那些挪走了，茶壶里水却是满。
凉凉茶水入喉，沈颂吞得并不急，却哽得他喉咙发痛，隐隐胀胀不适之感一直蔓延到了心口。
沈颂搁下了茶杯，双手自然地撑在了桌面上，神色微微出神。
这一幕，竟是和当初林冬一摸一样。
片刻后，沈颂缓缓地抬起头来。
漆黑眸子里慢慢地浮现出了一抹恍然后愕然。
她并非是他表面上看起来那般轻松，也并非如她自己所说那般，“我喜欢师兄是我事，与师兄无关。”
她也并非喜欢夜里喝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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