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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要是叫,看爷逮住剥了你们的皮,炖你们的肉,熬你们的骨头,喝你们的髓。
骂过之后,还是一点动静也无,只好回屋睡觉。
阮黑因为找对象的事,被父母烦的在家里坐不住,吃了饭就往外跑,抓村里的民兵队伍建设,就抓出了一点名堂。
村里的年轻人都加入了民兵队,冬闲了练跑步,练编队、摔跤,拿了木棍当枪练刺杀。
到了早春,从上面领回了真的枪弹,练射击,练攻防,练枪械拆装。
全公社进行民兵联赛,阮家新村的民兵在好几项里名列前茅。
几名优秀者还被选入了公社的民兵连队,接的受了更加团体化的严格训练。
阮黑就是其中之一,等到训练回来,行为举止不经意就带出了一副军人的样子来,再开展村里民兵训练,那形式和花样就更多了,把一帮年轻人带得虎虎有生气,步步有规矩。
阮家年轻人出了风头,队长阮大牛表面上乐呵呵,心里却多了一些算计。
一天,他公社开会回来,领了上面的旨意,说要多积肥,广积粮,在全村总动员,要社员积肥,烧肥,沤肥。
积肥是要求每家人对圈里的家畜粪便,特别是猪圈进行一层沙土一层粪,等积到一定程度,全部出到圈旁空地上,堆成四四方方的粪堆,在上面培上泥土,让风吹太阳晒发酵着。
烧肥是把废弃的泥土圪垃,放到户外砌好的大土灶里,在底部放了柴禾薰煨,等发黄发黑如煨熟的土豆时,取出来打成碎块,然后堆成四方形的土堆,培上土等用。
而沤肥则是让人们在劳动之余,到野外拨苦豆和臭蒿子回来,挖一处大坑,一层土一层苦豆蒿子,再浇水培土,让在地下慢慢地去沤。
当然了,这一切都和劳动工分挂着钩,谁家积的肥多,肥的质量好,等到第二年春天队里使用时,由队长亲自认定,会计一车车的记数。
积肥在阮家新村搞得热火朝天,也搞成了整个大队的典型,在全公社都有了名气。
上面的领导进村来视察,看见家家堆放得又宽又厚的粪堆,特别是队里牲畜圈挖出来的肥堆,高如一座房子,面积有二亩地还多。
领导们站在这样的粪堆上,都要交头接耳好半天。
视察的领导走了一批又来一批,阮大牛的脸上荣光是亮了一次又一次。
到了送肥进地的季节了,阮大牛还一推再推不让人们动,一直逼近年关,上面无人再来看时,才组织社员突击送肥入地。
一时间,村里的所有牲口都派上了用场,牛车、驴车、骡子车、马车排成长长的一溜,拥挤在一家又一家的粪堆边,长长地行进在村子和田野之间。
拉到地里的粪土都被培成一个个小坟堆一样的圆锥体,整整齐齐,斜看成行,正看成排。
这一场积肥运动,也积出了阮家新村一名历史性的模范人物。
这个人姓陈,名果然,生得个头挺高,只是肩背踊的厉害,一张长方形脸上,两道平板板的眉毛,眼晴长年眯离着,灰蒙蒙的好象就要睡着的感觉,嘴唇好象谁用毛笔随便涂上去一般没个规则的形状。
鼻子有点歪,鼻头有点红肿,两腮无肉,两耳外翻,头发在青年时就开始秃顶,一把年纪后,更是光如葫芦,亮如水瓢。
陈老汉的父辈在解放前就已经搬到了阮家新村,算起来也算老户人家了。
可惜一直代代单传,这么多年家门没能壮大起来。
陈果然娶妻生了四个子女,前三皆为女,最后总算生了个儿子,取名陈向东,可惜无人称呼,只因人们顺口了陈四的叫法。
陈四娶了一个眼有点斜视的老婆,没想到老婆头一胎就给陈家生了儿子。
这可高兴坏了陈老汉老两口,把孙子当宝贝看待。
只是,添了孙子后,孙子的姬梅子没多久就一病不起,受了两年罪走了。
陈老汉就成了有儿有女有孙子的一个鳏夫。
老汉是个实心人,生来口呐,一生受苦受累从不与人计较,只有一个爱好就是积肥拾粪。
围绕这个爱好,老汉从三十岁后开始,一年四季除了下雨天外,每天早晨都是鸡一叫即起炕,腰上扎一条毛巾或布带子,背着自编的大柳筐,拿一柄粪叉,在村里村外拾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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