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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愣了一下，“战神……陆乔？”
贺云霆目光静静地瞟了助理一眼，那眼神不知为何，让助理的心底一凉。
但贺云霆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语气平静地说道：“陆乔已经不是战神了。”
他微微顿了一下，“三年前那场战役，他输得很可笑。”
可笑。
这个词用得有点大逆不道，助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茬。
就算上将陆乔已经退役，大家也都知道陆乔其人在战场上的勇猛。
虽然对于三年前那场战役，大家私下里也曾悄悄议论过是不是元帅或是陆乔上将的决策出了问题，才导致联邦十万军兵尽数溃败。
就在战役失败后，陆乔立刻宣告退役，这个节点也难免让人心生微词，甚至有不少人揣测，是否是由于陆乔功高盖主，与元帅之间产生矛盾，才导致战败，随后引咎退役。
陆乔也从此消隐无踪，仿佛联邦从未出现过这么一号人物。
但总归……陆乔辉煌的时候，百战不殆，宛如天神，就算天神退隐，也没人敢堂而皇之地说他的坏话。
不过……助理默默地想，这种坏话，裁决长自然是可以说的。
贺云霆和陆乔本就是同学，是那种高兴起来把彼此揍进医院还能心平气和地躺在相邻的病床上问对方晚上想订食堂什么饭菜的……好同学。
助理明智地选择了避而不谈开始吹捧，“在我和绝大部分联邦居民的心中，陆神是永远的神。”
贺云霆面无表情，“哦，那你不妨坐下来和我一起看看节目，等主持人介绍完背景，陆乔就该出来了。”
助理干笑了两声。
开什么玩笑？跟顶头上司一起看相亲节目，相亲档这种节目播出来不就是给人评头论足的吗？难道要他坐在贺云霆的身边，一起和谐友好地看着陆乔在千面桃花里如同开挂一般破解所有谜题，然后适时干巴巴地赞扬一句“陆神好帅”
，等着贺云霆冷冰冰回一句“他帅？你怕是没见过他不洗头的样子blabla……”
想想都觉得待不下去了好嘛！
助理果断告辞。
贺云霆不以为意地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注意力转回到大屏幕上。
主持人宛如打了鸡血一般激情四射地介绍完关卡背景和其余嘉宾，正在将镜头切换回陆乔身上。
贺云霆刚咽下一口咖啡，就看到陆乔那张熟悉的脸。
他还是跟贺云霆记忆中的一样，三年了，也没有因为退役表现出一星半点的颓丧，依然是那样懒洋洋的，仿佛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撼动他的心湖。
然而下一秒，贺云霆嘴里的咖啡险些没喷出来。
他看到陆乔对着镜头龇牙一笑，挥起他那能力破苍穹的拳头……狠狠地锤向了摄像头。
——好一拳，砸向了全星网观众的脸。
屏幕剧烈地一颤，随后是长达数秒的花屏，大约是节目组导播也愣了片刻，没见过这种播出事故，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现场的观众席已经骂声一片了。
“陆乔他疯了吗？他不知道这是在录节目吗？”
主持人暗自抹了把汗。
巧了嘛这不是，我刚还在介绍呢，嘉宾关于做节目的记忆都会被遮掩，陆神……他可不就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录节目……
导播慌忙把镜头切回到主持人身上，主持人示意后台抓紧与陆乔取得联系，赶紧救场，“嗯……如大家所见，陆神一如既往地强悍，相信屏幕前的大家也都得以见证。
那么，不妨让我们忘记这个小插曲，期待陆神在节目当中的表现吧。”
主持人在镜头前尬笑，贺云霆的目光却并不落在他脸上。
他在盯着一个观众席上的人。
那片席位似乎是节目组预留出的特殊位置，附近坐着的都是参与节目的嘉宾，现在嘉宾们都已经进入了场景当中，席位上却还坐着一个年轻人。
贺云霆注视着那年轻人，看到那年轻人静悄悄地起身，转身走向了后台。
贺云霆想，这人倒是……好漂亮的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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