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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征兰话说一半,猛的想起那只木鸟,于是又止住话头,只问顾璟:“我听严侍郎说是你看出卢涛死前曾遭人殴打,难道在此之前,这刑部的仵作竟也不曾看出这一点?”
顾璟皱着眉头道:“昨夜卢涛自楼梯上滚落,身上多处摔伤,中间混入殴伤,仵作一时未能分辨清楚也是情有可原。
若非看到卢涛腋下亦有伤,我也不会想到他许是还遭人殴打过。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卢涛昨夜离开长庆楼后被人痛殴,之后死亡,如此重要之事,他的贴身小厮竟没向刑部主动提及,我提出质疑后,刑部推官再去问他,他才支吾道一时害怕忘记说了。”
姚征兰本想说这番殴打可能是造成卢涛身死的真正原因,小厮竟称忘记说了绝不合理。
可想到那只木鸟,她便没把这句话说出口,只是心事重重地在一旁坐下了。
顾璟看出她神情之中的异常,拎起桌上茶壶倒了杯水给她,道:“目前仵作尚未确定卢涛到底是摔伤致死还是被人殴伤致死,在断明死因之前,我们恐怕要在此处待上一阵子,稍安勿躁。”
姚征兰闻言,又抬起头来。
若是摔伤致死,顾璟便脱不了干系,若是殴伤致死,那木鸟的主人许是就脱不了干系,这两种情况都是她不想看到的。
因此,她觉着自己不能放过这个案件中的任何一个疑点。
她打起精神对顾璟道:“卢涛的小厮忘记告知刑部卢涛昨夜曾被人殴打过这绝不正常。”
顾璟颔首,“在你来之前,我已细细地想过这件事。
一个人做一件事,笼统地概括起来,目的无外乎两种,一,趋利,二,避害。
此乃人之常情。
就小厮隐瞒卢涛被打一事来看,若是趋利,那他就应当是被殴打卢涛之人给收买了,换言之,他很可能认识殴打卢涛之人。
若是避害,那卢涛被打,很可能跟这小厮有关,他为了推卸自己的责任,这才隐瞒卢涛被打一事。
无论哪种,这小厮的口供,都至关重要。”
若是没看到那只木鸟,姚征兰或许会赞同顾璟的推断,毕竟这推断也是站得住脚的。
但若殴打卢涛之人便是木鸟的主人,那这两种情况便都不成立了。
这话姚征兰现在也不能跟顾璟说,只得自己在心中暗暗盘算,除了这两种情形外,这小厮还能因为什么隐瞒卢涛被打之事。
李逾来到慈安宫时,寿昌长公主李婉华已经在太后跟前哭诉了一番,见他来了,忙用帕子揶了揶眼角,道:“逾儿,你这一大早上哪儿去了,正找你呢。”
李逾给太后和李婉华都行了礼,端过宫女奉上的茶一口气喝了,这才在太后下首坐了下来,义愤填膺道:“我昨日新到大理寺上任,一天卷宗看下来,深觉一个小小的大理评事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于是今日一大早便去用功,谁知竟遇上表兄这事,真真是气死个人!
“那卢涛死了与表兄何干?昨日在长庆楼大家都看见了,是那卢涛先对表兄出言不敬,表兄不曾理他,他又拽住表兄的袖子想要动手,表兄不过让了一下而已,他自己醉酒站不稳滚下楼去了,这也要追究表兄之责?难不成眼看要被打还不许人躲了?”
李婉华闻言,便朝太后道:“娘,我说吧,此事断不可能与璟儿有关。”
太后道:“事实既是如此,那想必璟儿很快便会无事了。”
李逾插言道:“只怕没那么简单。”
太后闻言,与李婉华对视一眼,看过来问道:“此言何意?”
李逾撇嘴道:“那刑部断案糊涂得紧,竟未看出那卢涛死前曾遭人殴打过,还是表兄去刑部看了尸体提出质疑,他们便又把姚晔给抓走了,理由是昨夜在长庆楼姚晔与卢涛发生过争执。”
太后与李婉华毕竟是母女,连皱眉的模样都相差无几:“怎么又是这个姚晔!”
“祖母,姑妈,此事说起来真怨不得姚晔。
昨夜我在长庆楼宴请大理寺同僚,姚晔自然也去了,在楼中遇到醉酒的卢涛,那卢涛不分青红皂白拦着姚晔说了许多难听话,姚晔连句嘴都没回。
此番刑部将他作为嫌犯抓去,怕不是担心到时候破不了案陛下怪罪,提前准备个替罪羊吧。”
李逾道。
“管他是谁,只要你表哥无事,此事便与我们没什么相干。”
李婉华道。
李逾忧心忡忡:“话虽如此,怕只怕,有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太后与李婉华听他此言说得蹊跷,详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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