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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清了智周万的家人耿葵,看真是个老实正经人,一把手扯到土地庙中,说道:“罢了!
俺这小家人好难为人,我说也说不出来!”
耿葵道:“你这个人是做啥哩?”
貂鼠皮道:“智师爷五六十年纪,况且在外教书,总不该老有少心。
俺家小媳妇子,上中厕,为啥该伸着头儿向里边望?俺家媳妇子才想恶口,认的是智师爷,不好意思。”
耿葵若是个能干家人,轻者吆喝两句,重者耳刮子就打,一天云彩散了。
只因这耿葵是自幼书房中人,一个砚水小厮,今日跟出门来,智周万也只图笔床书箧便宜,全不晓得外事。
听见貂鼠皮这段话,吃了一惊,说道:“俺家老爷是近视眼,五步外看不见人,您家女人休错认了人。”
貂鼠皮道:“万万不错。
俺家媳妇子,如今在家气的有干血痨了。
我请了许多医生,再治不好。
我说我对师爷说,又怕羞着师爷。
我对你说罢,若是师爷十分看中俺家女人,我情愿偷偷送过来。”
耿葵被这话弄的入云钻雾,摸头不着。
但问道:“你在那里住?你姓什么?”
貂鼠皮道:“丑事,丑事,怎好说出我的姓名。
若问我在那里住,我的后门,师爷是知道的。
你只回去对师爷说,看那女人的汉子,感恩承情。”
耿葵闷闷去讫。
貂鼠皮刁卓回到夏鼎家,众人俱在。
刁卓哈哈笑道:“我今日做了没老婆的乌龟。”
遂把土地庙的话述了一遍。
夏逢若道:“肉麻死人!”
刁卓道:“不用你肉麻,一宗好生意,就要上手哩。
你说,谭福儿赢了咱,他分文不能要;咱赢了他,他分文不能欠;就如他家放着银钱,咱白取了,又不怕拿强盗,又不怕拿窃贼,美乎不美?只要这智老头走了路,咱就开市大吉。”
细皮鲢道:“谭宅的先生未必走的成,防备谭宅知道了底里,送到官上,要剥你的貂鼠皮!”
刁卓道:“我的皮,他再剥不成。
我每日在赌博场儿上走,赌博场有名儿是剥皮厅,没见我少了咱的一根毛儿。
只是至今以后,我再不敢往那街走了,只要你细细打探,那看俺老婆的智老头走也不走;他走了,咱就好过,他不走,我也没福。”
且不说这一起攒谋定计。
单讲耿葵把貂鼠皮的话,述于智周万,智周万叹道:“这是那的缘故?耿葵,你不必提起。”
黄昏烛下,自己独自思忖道:“这等污蔑之谈,从何而来?想是我在此处,必定深中小人之所忌,故造此飞语,是暗催我起身意思?我与欧阳文忠公一样,同是近视眼,或者误遇女人,看不见,有错处也未可知。
但只是我之教书,非为馆谷,不过为众人所窘,乔寓在此。
若有此等话说,何必以清白受此污辱?不如我以思家为各,奉身而退,改日写一封书来,以恋家不能赴省为辞。
风平波静,岂不甚好?且是这诗稿已将次告成,回家差人送剞劂之资,赍回原板,何必羁留他乡?”
主意已定,次日谭绍闻上碧草轩用功,智周万说了怀乡之情,回家一望,改日仍来。
本日又到孔耘轩家,亦说久客思归的话头,程、苏诸公不能遍辞。
即命耿葵到转脚行中,雇了一乘驮轿,收拾了书籍行囊,自回灵宝而去。
迟了半月有余,另差了一个能干家人,搬回诗稿全板一付,写了几封书,备述回家染病,不能客外书札,分寄于孔耘轩、程嵩淑诸友人。
谭绍闻书内,又写了勉励功课等语,并不一字旁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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