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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真是第零号实验体？如果我的‘放手’从来不是自由意志，而是系统预设的安全阀？如果……我根本没资格站在这里，告诉别人什么是归来？”
“住口！”
阿牛猛地踏前一步，木鸟振翅鸣响，“你少拿这种话贬低自己！
你教我念童谣，送我木鸟，把我从铁牌堆里拉出来做人！
这些难道也是程序？也是安排？”
“可它们可能是。”
林昊睁开眼，目光清澈而痛楚，“最可怕的不是谎言，是半真半假。
他们给的不是假消息，是藏在真相里的毒。”
陆昭冷笑：“所以你就认了？任他们用一句话瓦解十年努力？”
“不。”
林昊摇头，“我要他们把证据拿出来。”
白启皱眉：“什么证据？”
“真正的记忆。”
林昊望向极渊方向，“我要进主机核心，调取原始档案??不是他们想让我们看到的，而是被加密封存的‘源代码级’记录。
只有那里，才能证明我是谁，以及……我有没有说谎的资格。”
“你疯了？”
苏清雪失声，“极渊是系统老巢，进去就是自投罗网！
而且‘源代码’层级需要双钥认证：一是权限密匙，二是情感共鸣值达到临界点。
你或许有密匙，但共鸣……你现在已经成了怀疑本身。”
“所以我不能一个人去。”
林昊转身，目光扫过众人，“我要你们所有人，和我一起‘相信’??哪怕只有一瞬，纯粹到足以击穿防火墙的信任。”
寂静。
风卷起尘土，在石坛周围打着旋。
每个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旦失败，不仅林昊会沦为系统的傀儡，连整个归途司的精神根基都将崩塌。
可若不去，C计划将如瘟疫蔓延，领路人失信，追随者离散，归来之路终成虚妄。
阿牛笑了。
他把《同行录》塞进怀里，拍了拍肩头木鸟：“你说过，真正的归来，是记得自己是谁。
那我就帮你记得??你不是什么模板，你是林昊，是我第一个叫出名字的师父。”
墨玄点头：“木鸟群已准备就绪，可构建临时共鸣通道。”
陆昭抽出短刀，割破掌心，血滴落在刀刃上：“我的命早就是你的，不用重算。”
苏清雪取出九枚香丸，依次点燃：“以‘忆引香’为引，‘安神香’为盾，‘醒魂香’为矛，三重叠香阵，可护你心神不堕。”
白启深深吸气：“心镜仪能锁定主机频率，但只能维持十二个时辰。
超过时间，你将永远困在数据流中。”
“够了。”
林昊微笑，“十二个时辰，足够我看清一切。”
七日后，极渊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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