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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宝平静地说出几个名字，像是在念祭文，又像是在核账单：
“秃子，杨海，龙腾号的死者，每一个都要算；每一声喘息，都是你的债。”
他说完，低头又是一连串的重击。
没有喊叫，也没有激动，只有一股冷静的残酷。
他在那人身上把记忆中的所有伤痕重新复刻：码头夜战的血、贪婪帐本的空白、那些他亲眼看着消失的人。
他让王远东在疼痛里明白，什么叫代价，什么叫无法挽回。
终于，他缓缓站直，整个人像刚完成一桩重要仪式。
王远东躺在金属地上，四肢失灵，胸口起伏浅薄，眼神已模糊成一片死灰。
李二宝单手拎着瘫软的王远东，冷声道：
“没法带你走了，就让你永远留在这里，和秃子和杨海，一起陪葬。”
话落，他单手拎起王远东，将这具瘫软的人形残骸提到半空。
血沫顺着王远东的下颌滴落，双腿无力地垂着。
李二宝的掌心在他脖颈一紧，骨节发出喀喀声，下一秒就能拧断。
就在这瞬间！
李二宝忽然心口一凉，几乎是本能地侧身！
肩膀炸开血花，子弹擦着锁骨打穿，鲜血立刻喷洒出来！
剧痛灼烧全身，可他没有迟疑，猛地松手把王远东丢到地上，身体一滚，避开了后续射击。
“砰！
砰！
砰！”
三声闷响，子弹击中舱壁，火星飞溅。
李二宝抬眼，终于看清。
昏黄灯光下，舱尾的阴影里，一个魁梧的黑人缓缓走出。
他身材如铁塔般高大，肩宽臂长，肌肉隆起，眼神冷漠，手里握着一把特制的消声手枪。
他的气息沉稳，不像是普通杀手，更像是久经沙场的职业战士。
李二宝冷冷盯着他，鲜血顺着肩头淌下，却没有退缩。
黑人嘴角一勾，声音低沉而冰冷：“你能躲开这一枪……我承认，你比我想的更难杀。”
李二宝眼神森冷，握紧手中匕首：“你太晚出手了。”
话音未落，他猛然冲出，脚步在金属地板上踏出铿锵声。
黑人眼神一凛，手指连扣扳机。
“砰！
砰！
砰！”
子弹狂飙，李二宝身体低伏，翻滚间借机扑到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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