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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窗外传来别人深夜归家的车鸣声,他浑身打了个哆嗦,整个人木然地停在原地,跟着缓缓走向床沿坐了下去,再度陷入沉睡之中。
“今天先到这里吧。”
魂镰疲倦地搓揉着脸,靠在墙头点起支烟,道:“我回来得晚了,没有见到全部经过,但冲着他表现出的特征,理应就是遭上了六翼地邪。”
“那是什么?”
范胖往他身旁凑了凑,问:“你是说现在可以收摊回去了么?”
所谓六翼地邪,只是尤比西奥的初步判断,相传是某种土下恶鬼,也就是荒僻之所的旧坟。
这种地方往往渺无人烟,千里赤地,既无人打理也无人祭拜,早已被世间所遗忘,或干脆是兽类也不会涉足的深山幽林。
底下老尸日久成精,便一心想要寄身他人重见光明,倘若遇上活物,也不管是人还是牲畜,便趁机窜入,由着它们被带回生息之地,靠吸食宿主的精力来汲取养分。
正因此物长期被忽略或是根本无人记起,导致它仇怨似海,无法抚平,更不接受渡化。
会一直祸害人间或兽群。
六翼地邪难以应付,且无形无体,如真菌般般瞧不见,很多时候只能等它自然分化,相传害杀过七条生灵,就会自然消散。
“我不太认同。”
听完魂镰的长吁短叹,老戴将手一摆,道:“六翼这种东西我在老家地窖里见过资料,许多特征确实比较接近。
无法窃听,无法开口,无法追踪,更无法去谈它,总之六翼会将一切能追查到它的线索掐断,或造成追击者身体上的伤害。
但别忘了,它是如空气那般无形的东西,而我的祖上布罗韦克兄弟俩,就曾处理过相同的案件。”
“他们对付过?又是怎么做到的?你不妨详尽说来。”
尤比西奥一骨碌爬起身,神情为之一振,问:“也是通过婆迦截霁术?古印度的荒原之法么?我对此很感兴趣。”
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掠过侦探的嘴角,这种表情的潜台词便是你丫的老小子,终于也有遇上难题的时候了?那就轮到我好好表现的闪亮登场了。
他示意众人稍安勿躁排排坐,将他如群星捧月般围在垓心,道:“好了,既然我主动提起,本来就打算要说此事的,勿催。”
那应该发生在一战结束后不久,当时有群意大利的探险队打阿拉伯半岛的沙漠深处回国,其中一人就被六翼地邪缠上,生不如死。
病发后一度被确诊为狂犬病,这家伙失了人性,逢人就狂咬,甚至不懂说人话,残暴不已。
想要根绝祸害的对策,就是找到骸骨泼油焚成灰别无他法。
但谁知道他们究竟去了哪里?又是在何处被沾染上的?这道难题在当时,困住了一干泛世界豪杰的手脚,谁都不知要如何解决,最终案子转到了兄弟俩手中。
两人用了一切办法,既无法找到鬼源,也套取不到任何咨询,而且六翼寄居人体深处,每次拷问受害者就惨哭不已,浑身喷血。
眼见此人已没了活路,再拖延下去即将会像“判官”
那般寻找新宿体。
他们只好找到对方家属,将实际情况一一道明,把此人与一条清道夫同时收容进巨大的玻璃瓶里,并抽去空气。
那人不到十秒就挂了,六翼急着活命便窜入鱼干体内,最终只能靠这种不成功的方式,将清道夫丢入铁浆中化为青烟了事。
但那具男尸却被保存了下来,不朽不烂,永远被困在玻璃瓶中,直至今天。
“不就跟没说一样?最终仍然没有救回那条人命。”
Krys撇撇嘴,无不遗憾地叹道。
“这是最佳的止损方式,不至于祸害更多人。
而且那人已被拖了太久,原本也是旦夕之间行将毙命的。
面对这种极度难缠的东西,只得一命换一命,虽找不到尸源,但将鱼干瞬间化为灰烬,也等于将它刨了,大概的经过就是这样。”
老戴吸了吸鼻涕,冲她一摆手,干笑了几声道:“而适才我分析下来,觉得那不是六翼地邪,你等想听听原因吗?”
“难道你想说,现在正在谈它,而我们却没受到任何惩罚?”
一旁的晚间看护似乎听出门道来,缓缓转身解开上衣,给我们看她的脊背,五道鞭痕醒目地暴露在众人眼下,这就是她不能说的缘故。
她指了指喉咙,又指了指伤痕,说:“最初是呕吐,然后是手痉挛,最后才是火辣辣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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