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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在房里听着，外面的声音却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像是人走了。
陆怀川就这么走了？
马定山正纳闷。
门却被踢开了。
柱国公李田羽满脸怒火站在门口。
“堂堂男人，连妻女都护不住！
今日我若是不来，你是不是打算将玉娇给陆怀川带回去交由官府处置？！”
马定山先是有些挂不住面子，满脸歉意道：“不是我不想护玉娇，而是我护不住……”
他直起身披了件衣裳下床恭敬道：“多谢国公爷相助。”
只是说完这句话，忽然心里隐隐有些不对劲。
他认识李田羽不是一两天，这个人道貌岸然，满嘴礼义廉耻，实则无利不起早，即便跟云氏是那种关系，可帮他保护女儿没有半点好处，他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不管能不能护住，起码不能什么都不干，就这么把人交出去吧？这次就算了，不能有下次！”
李田羽仍然义正言辞说着：“这次玉娇闯下的祸我去解决，你这样，也办不成什么事。”
说罢就走了。
马定山瞥见外，云氏搂着女儿正站在李田羽身旁抹眼泪。
李田羽侧脸看了看她们，并没像平常那样，将云氏斥责一番，反而伸手拍了拍玉娇的脑袋。
这一举动让马定山心猛然一抖。
这些年他不是没怀疑两个孩子的身世，云氏为了自证清白，还曾当着他的面滴血验亲，他亲眼看到两个孩子与他的血融合才放心。
可现在一看，两个孩子长相都不像他，儿子玉书长得极像云氏，这还稍微说得过去；可女儿玉娇，不深想不觉得，可一旦细看，她的五官虽然像云氏，但眉眼之间的神态与李田羽相似！
而验血这件事，他忽然想起偶然听大夫说过，在水里放入某种药物，即使不是至亲，血脉也能相溶！
他强压下心头的疑虑。
次日用早膳时。
女儿玉娇默不作声，妻子云氏提及李田羽承诺将现在陆府所住的宅子送给陆怀川，还答应陆怀川帮他巩固吏部尚书这个位置，陆怀川才善罢甘休回去办理后事。
云氏几次小心翼翼抬头看马定山。
“只是发生此事，玉娇和陆怀川不可能再过下去了，老爷，无论是休妻还是和离，都让女儿回府来好生养着可好？李大人说……”
马定山阴森森抬头：“李大人说什么？”
云氏想了想还是答道：“李大人说等事情平息会帮玉娇找个信得过的人家，可能要下嫁，但到底能好生过日子的，他知道我们近来入不敷出，说可以接济我们……”
“接济？”
李田羽冷笑，却很快笑得自然：“李大人对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云氏脸不由红了，微微低下头。
马定山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角，叫儿子玉书：“你来我书房一趟。”
云氏只以为是寻常的父子商议事情，并未放在心上。
马定山亦想，女儿而已，是李田羽的骨肉也就算了。
毕竟他能不能东山再起，能不能报宋语卿羞辱他，将他赶出宋氏的仇，还得靠李田羽，但如果儿子也是他的……
书房里早已备好一碗清水，是他亲自准备的。
儿子一进来，他就率先刺破自已的手指，滴下几滴鲜血，随后将匕首递给马玉书：“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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