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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转至浓缩破碎成黎明地平线上的一条昏黑,横亘在东方的天际上如同被烧焦的草原留下一抹灰烬。
突然明亮的光线打在脸上刺得双眼发痛,眼前顿时混沌成白色的亮光,大脑被刺激的一阵晕眩。
伸出手,许枫挡住强光的照射,面部贴在坚硬的桌面感觉无比的僵硬,细微的痛感隐约在大脑皮层,每一次跳动都会闪现明朗的痛感。
蜷曲的身体关节长时间没得到舒展发出剧烈的酸痛,骨骼的交合处像是大地饱受蒸腾承受不住这份集聚的炽热忽然张开的裂痕,许枫对突如其来的酸痛面容扭曲。
伸出左手按住紧绷要裂开的太阳穴,轻轻地揉搓好久,大脑神经终于不再这么敏感。
右手抓在声旁的皮椅上留下一道清晰地抓痕,痕迹清冽的投在眼中,像是在他身底深藏的伤痛,内部鲜血直流。
疼痛经血液流经毛细血管浮在皮肤表层彻底将他出卖,这份隐藏不住的伤痛让他格外的脆弱。
他的肉体像是在悲伤地液体里打捞出来一样,全身被悲情弥漫。
看到狼藉的桌面,看到文案在地面上散落的到处都是,大脑里一片空白。
他已经忘记昨晚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到底忙碌了多久才伏在办公桌上睡着。
此刻身体严重的透析两脚像踩在棉花上无力,自己如同脱离地心引力独自漂浮在浩瀚宇宙之中找不到落脚点的石块,麻木没有感觉,一天一天的在无边无际的空间里游荡。
他转过身去拉开窗子,面对隔岸的摩天大楼自己早就把它踩在脚下,他需要这阵流动的风告诉自己还活在世上,他要保持清醒绝对不能让自己倒下,一场规模浩大死伤惨重的战争不知在什么时间就展开,他要随时进入战斗的状态。
地面流动的车辆拖着这个世界忙碌的转动,尖锐的喇叭声将人心底的急躁推向极点。
我们的存在让彼此的生活变得更糟更忙碌,在宽敞的道路上拥挤,在硕大的大厅里排起长长的队,在繁华的街道上挡住彼此前行的脚步,在平静的生命中躁动对方难得的安逸。
在他的眼里从这个高楼上俯瞰脚下的一切都如同一团蝼蚁,黑压压的存在,不值一提的生物。
我们都在其中晃动,成为巨大团体中的一条黑。
一整晚的忙碌一整晚的心痛一整晚的煎熬,面对面前的一切许枫再没心思考虑他们存在的价值,除了知道对面那面白色的东西面前需要转弯,它们就像一滩空气。
2
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向电梯,一阵下沉让原本身体虚弱的许枫差点栽倒到地面,脸在快要碰到电梯上的时候双手迅速伏在门上逃过危险的一劫。
他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时间离开始上班还有半个小时,整栋大楼里依旧空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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