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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这真是回光返照。
可是怎么会这样，明明刚刚还好好的。
成志这时候开口了：“……妈，让，让我走吧，我真的……不想在这样继续下去了，我走了，你也……可以更轻松一些。”
轰隆隆！
钱慧的脑海中恍若有一道惊雷炸开，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好不容易能说话的儿子，自己也是医生，根据成志的话，再加上前后的反差，她当然也想到了其中的问题。
眼泪不可抑制的落了下来，她紧紧的抓住了成志的手：“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是妈的儿子，你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走，只要你待在妈的身边，妈怎么样都轻松的。”
“儿子，你听妈的话，咱们再试一试，再试最后一次，行不行，你走了让妈怎么办呀，啊，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妈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成志艰难的道：“我……真的，不想，在这么活了，我……不想做一个，废，废物！”
钱慧怔了怔，因为他看到成志在流眼泪。
她把成志的眼泪擦干净，自己也跟着哭：“你怎么能是废物呢，你在妈心里永远是最好的人，你就是妈的宝贝，谁敢说你是废物，妈第一个不让。”
看着母子俩再说话，林栀很清楚，都已经这个地步了，已经完全没有做任何救助的必要了。
更何况，成志本人也没有这个念头。
她拍了拍钱慧的肩膀，轻声道：“我先出去了。”
钱慧此刻泪眼婆娑，紧紧的抓着自己儿子的手，不肯放开，她其实不是没想过这一天的到来，她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到头来都是白费功夫。
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她这一辈子没有做过任何坏事，甚至还救了那么多人，自己的儿子却没有落一个好下场，他的大半生都是在床上度过。
更让钱慧没想到的是，成志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残废。”
哪怕儿子在病床上度过了大半辈子，她也伺候了大半辈子，却从不觉得自己的儿子是个残废。
哪怕是现在，在自己的眼里，成志依旧是那个会扯着他的衣服袖子让她给他买糖吃的小孩儿。
到了病房外头，林栀撞上几个同事，他们刚刚听到里面的争吵声，正要推门进去。
“林栀大夫，你怎么在这儿啊，里头怎么了？你是不是和钱主任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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