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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北的艰苦显而易见。
高加林想,写《七笔勾》的人一定不懂“陕北民歌”
,他要是懂,就不会把陕北女人写得这般粗俗邋遢,不堪入流。
他懂得陕北女儿的柔情吗?哪个陕北汉子,不是被陕北女儿温润出冲天豪气。
无论生活多么艰辛和无奈,都甘心情愿为家中的婆姨,家乡的女子去拼、去博,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政府官员不体恤百姓疾苦,不安抚苦累平民也就罢了,还用酸臭文言贬损良善臣民、苦难黎民,真不知是官做大了,还是不知羞耻。
历史早已怀疑孔夫子的教化,有小看普通民众的味道充斥。
百姓之苦是谁造成的?百姓之愚的责任应该谁来承担?天地有心,历史有仁,会分辨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封建官员吃着百姓供奉的精米细肉,不说有感念之情罢了,但也不该无怜悯之心。
半夜睡醒,不该扪心自问,发几声叹息和同情,权作是爱民敬民的一点薄薄的情怀,感恩一下我们苦难的边民吗?
高加林陷入了沉思。
高加林开始创作了。
在这个冬天,在他家的破烂窑洞里,在亚萍赠与他的一干高档家具中,当然,还有暂时不能通电的电视机。
在这个极不协调的空间里,他开始了创作。
他文思泉涌,用不长的时间完成一个中篇,他要赶在冰雪消融前,邮差工作的第一时间,把稿件寄给亚萍。
他不能让亚萍等得太过着急,辜负她的一片好意。
所以,他用了不到二十天时间,写了他的第一个差不多八万字的中篇《痕》,副标题注明《致山丹丹花和我远逝的爱情》。
爱情昙花一现般黯然逝去,生命里却深埋下那段美丽得忧伤如淡菊的痕。
花瓣离开花朵,暗香残留。
这尘世间,谁曾为花朵的逝去而黯然神伤。
岁月的枯荣随潺潺的溪流飘然而逝,谁曾为岁月的流逝而悲情感怀。
傲娇如牡丹,圣洁如白莲。
千百年来,名花在文人墨客的笔下不断被续写和描绘,共生共长。
被赋予花魂的历代美人,无不在文人笔下大放异彩。
都说名花有主,那主便必定是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的侠客骚人。
陕北作为被历史遗忘的一隅,产不了名花,陕北只出产野生的山丹丹花。
还是“圣人布道此处偏遗漏”
的特殊地域,也不曾出文人骚客。
而这点卑微的山丹丹花,从来就没有成为过文人笔下的附庸风雅。
但是在高加林脑海里,植入眼帘的首先是那一抹红色。
《安塞县志》是这样描述山丹丹花:“色赤,蕊若胭脂,五月间,山陬水湄,最蕃艳。”
不争宠的山花,只野生于山坡灌丛、林地岩石间,不声不响,默默生长,却惊艳如天边朝霞,婉约如仙界精灵,像极了陕北女儿。
陕北人民历来喜爱山丹丹,视之为美好、热烈、追求的化身。
民歌中有“山丹丹开花背洼洼红,你看见哥哥哪达亲”
“山丹丹花儿隔沟沟红,听见你的声音照不见你的人”
。
1935年,中央红军到陕北,这种红遍黄土高原的花朵,又被人民赋予了新的涵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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