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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在贝加尔湖面碎成银鳞，贺兰冬离的炮舰贴着芦苇荡滑行，船舷下的湖水泛起细碎的涟漪。
卫兵张三佝偻着背，额头几乎要碰到舵盘，鼻尖嗅着潮湿的夜风：“团长，三点钟方向有火光！
那火光在黑夜里一闪一闪，像鬼火似的，透着股邪乎劲儿。”
三十艘战船如鬼魅般齐齐熄了风灯，贺兰冬离举起单筒望远镜，镜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五里外的湖湾里，三百辆粮车正沿着泥泞的湖岸挪动，车轮碾过泥地发出
“咕叽咕叽”
的声响。
罗刹辎重兵哼着伏尔加船夫曲，那歌声断断续续，混着车辕上煤油灯的摇晃，晃得人昏昏欲睡。
“狗日的，哨塔上就俩哨兵！”
王虎狠狠攥紧燧发枪的皮带，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还他妈在喝酒！
你看他们，喝得摇头晃脑，连枪都快拿不稳了。”
贺兰冬离缓缓把匕首收回刀鞘，金属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扯开领口的铜扣，露出脖颈处狰狞的旧伤疤：“传令，三队划舢板绕过去。”
他目光如鹰隼般盯着远处的粮车，“等粮车进弯道，用火箭炮烧最后一辆车！
记住，动作要快，不能让他们有反应的机会。”
哨兵瓦西里仰头灌下最后一口伏特加，喉结上下滚动。
酒瓶还没放下，他就僵住了
——
湖面上飘来几艘破舢板，在雾气中若隐若现，隐约还有几个戴着鹿皮帽的身影。
“又是那些野蛮人...”
他踹醒打盹的同伴，靴子重重地落在对方身上，“去赶走他们！
别让这些脏东西靠近咱们的粮车！”
十来个罗刹兵骂骂咧咧爬上小木船，船身因他们的动作剧烈摇晃。
他们一边划桨，一边用俄语大声咒骂，唾沫星子混着夜风飞溅。
当小木船靠近舢板时，舢板上突然
“唰”
地冒出二十多个明军士兵，他们脸上涂着迷彩，眼神锐利如狼。
二十支弩箭在近距离齐发，破空声尖锐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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