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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上的浴室里开着水，舒澄澄在里面，一手漱口水一手牙刷柄，正弯腰在马桶边干呕。
他向马桶里看了眼，舒澄澄早已经吐不出什么东西，纯粹是清水，但她似乎固执地认为吐干净就好了。
霍止把她的牙刷抢下来，舒澄澄在药物作用下心跳过速，情绪紧绷，很抵触身体的碰撞，反应激烈，试图抽出手臂，「你松开我，别丶别碰。
」
霍止被她踢打得后退一步，舒澄澄脚踩上漱口水瓶盖，一瞬间失衡，他眼疾手快托住她的手腕，带着她仰面???摔在地上，他撞到后脑勺，闷哼一声，但手也没松开。
舒澄澄撞到了膝盖，但完全没感知到疼，她心跳得很快，药物催动的丶强行的快，快到胸腔都疼。
她很讨厌这么被动，急着挣脱他，「明天再说，行不行？」
第31章建筑学启蒙（3）
舒澄澄整个人透着股慌乱，霍止不打算听她任何鬼扯，纹丝不松。
舒澄澄说：「我不会死在你楼上，你放心。
」
他心底窜上一股邪火。
舒澄澄总能搞出这些么蛾子，而他总被她的么蛾子搞得方寸大乱。
现在情形和高中时那个台风天没什么区别，他担心舒澄澄，跑去学校找她，而她自己吮掉血珠子，在旁边睡起了觉，搞得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在那里该干嘛。
但那时他还是没走，竭力给自己找事情做，比如用椅子挡住风雨，虽然是徒劳，但只要能忙一点，就不用总想看她。
十几分钟后，教室电力恢复，灯光骤然亮起，舒澄澄爬起来揉眼睛，他回头看，她的黑发凌乱地搔上雪白的锁骨窝，然后她胳膊上的血蹭到了脸颊，她没注意到，还睡眼惺忪地朝他笑了笑，「雨还没停啊，霍止。
」
嗓音又沙又冷又缠绵，和榕城的台风一起卷进他胸口里。
第一次见她拉琴时，霍止只觉得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希望能每天见到她，所以同意校长给他加个同桌，现在他发现这个同桌很可爱，他希望雨永远不要停。
今晚舒澄澄的么蛾子如法炮制又来了一次，但情形比台风吓人得多，霍止只在路口等了十几秒，随后一脚油门顶开挡路的车，也没注意到气囊和碎玻璃撞上胳膊，踹开车门一路找到卫生间，看到舒澄澄蹲在那里时，氧气才猛然抽进大脑，他意识到他又中了舒澄澄的邪。
浴室里潮湿又闷热，舒澄澄掰开他的手，「明天你想干什么都行，现在丶现在你先出去。
」
眼看她脑袋就要撞上洗手台，霍止猛地把她的脖子拉下来，脱口而出，「我是担心你，你听懂没有？！
」
舒澄澄愣愣看着他，表情突然有些恼怒，接着又是一挣，「……不关你的事，松开。
」
霍止答得很快：「不。
」
他收紧手指，把她脑袋压下来，嘴唇先碰到她的鼻尖，尝到一口咸咸的汗，接着吻到嘴唇。
舒澄澄本来就缺氧得厉害，推打了几下就软下去，趴在他身上，脸色发白，霍止把手心贴在她胸口，发觉舒澄澄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他松开舒澄澄，她呛咳着喘气，被他一摆弄就站到花洒下，霍止憋着火，调好花洒水温，冲在她头上。
温热的水冲过四肢百骸，舒澄澄直觉这是个喝断片之后的早晨，慢慢蹲下，让水温打开毛孔，蒸发酒精。
大学的最后一两年，她在外面找活干，经常跟客户喝断片，室友乔衿就教她这么冲热水，回想起来，很浪费水资源和水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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