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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紧紧咬着牙关，原本就布满皱纹的脸此刻更是因疼痛而扭曲起来，双眼眯成一条缝，痛苦地呼喊道：“哎哟哟，好痛啊……嘶——”
那模样真是让人看着心疼不已。
“是有痛，要把那些坏死的肉剔掉，不然会越来越烂，你这来的不算晚，之前有个烂的比你还深的。”
老头听闻之前还有一个比自己更严重的，心里觉得自己的腿会废的思绪变得平静下来，只要腿没事就好。
若晚静静地站立在一旁，手中稳稳地握着一瓶生理盐水，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流速，让那透明的液体轻轻地冲刷着创面上的污垢与杂质。
她的目光不时落在老头身上，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同时也关注着正在专注清创的周金。
只见老头紧紧皱着眉头，额头很快便布满了豆大的汗珠，但令人意外的是，他强忍着疼痛，没有再像刚开始那样大声呼喊，只是紧闭双唇，双眼微闭，似乎在试图忽视痛觉，那冰凉的镊子和剪刀在自己腿上不断重复的动作——捏起、修剪，再捏起、再修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整四十分钟过去了，光是清除那些坏死的组织和腐肉，就耗费了如此漫长的时间。
而在此期间，两瓶
250
毫升装的生理盐水已经被消耗殆尽。
当最后一点死肉被清理干净时，可以看到原本溃烂不堪的创面逐渐显露出鲜艳的红色血肉来。
一直全神贯注操作的周金终于稍稍松了口气，他抬起头来，摘除手上可见汗渍透湿手掌的污秽手套，丢进治疗车上那个黄色垃圾小桶后再按压了几下免洗手液清洗手之后，掏出口袋的纸巾擦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却发现汗水早已汇聚成大颗大颗的水珠，沿着脸颊滑落下来。
由于长时间戴着口罩，里面的水汽使得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周金缓缓退离些病床边，然而久坐且弯腰过久的身体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响声，仿佛在抗议主人对它的过度使用。
他轻轻扭动着腰部，试图缓解那僵硬和酸痛的感觉，嘴里还不忘向若晚交代道：“先用生理盐水把创面冲洗一遍，然后等待五分钟后倒入双氧水。”
“好的~”
若晚轻声应道，然后熟练地拿起第三瓶生理盐水，轻轻拧开瓶盖。
她的动作优雅而利落，仿佛手中握着的不是普通的瓶子，而是一件珍贵的宝物。
随着瓶口的倾斜，清澈透明的生理盐水源源不断地流淌而出，准确无误地冲向已经清理完毕的创面。
这一次，水流比之前稍稍大了一些，但依然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力度和角度，既能够有效地冲洗掉残留的杂质，又不会对脆弱的组织造成额外的伤害。
心里估摸大约有五分钟时，若晚再次伸出手，从治疗车的第二层架子上取过一瓶双氧水，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过氧化氢溶液。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瓶盖，一股淡淡的刺鼻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然而，若晚并没有被这股气味所影响，她镇定自若地将瓶口对准创面，毫不犹豫地倾倒下去。
刹那间，双氧水与创面相接触，发出了一阵类似于开启可乐盖时那种“嗤——”
的声响。
紧接着，令人惊奇的现象发生了：短短几秒钟内，创面开始产生剧烈的化学反应，大量白色泡沫迅速涌现出来，并夹杂着点点粉色。
这些泡沫就像是刚刚倒入杯子中的啤酒表面漂浮着的那层细腻洁白的浮沫一般，轻盈而蓬松；而那点点粉色，则是来自于创面上尚未凝固的血液，它们与白色泡沫相互交织、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独特而又有些触目惊心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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