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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很早吗？”
霍司律的皮鞋碾碎一片扇形落叶，垂眸看了一眼腕表，确定自已没有迟到。
“这边风景不错，提前过来转了转。”
林烬雪答得轻快。
她抬手轻捋耳边发丝时，红绳从毛衣袖口滑了出来，铜钱撞在玉镯上叮咚作响。
霍司律瞳孔倏地收缩，二十二岁那场暴雨突然灌进耳膜。
他记得自已把沾着机油的铜钱塞给淋湿的小姑娘，她校服胸牌上“林烬雪”
三个字被雨水泡得发胀。
银杏叶打着旋儿落在他肩头，林烬雪往前走了两步，抬手拂去他肩上的落叶。
霍司律忽然握住她正准备往回收的手腕：“这铜钱……”
“辟邪很灵验。”
她就这么任由他抓着，眸底漾起笑意，“怎么了？”
霍司律恍然回神，赶忙松手：“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眼熟。”
看见他眼底难得出现的一抹窘迫，林烬雪忽然蹲身去捡落叶，裙摆扫过他锃亮的皮鞋。
“捡树叶做什么？”
霍司律跟着蹲下来。
“修复院要用银杏叶做古籍防虫纸。”
林烬雪将叶片对着阳光端详，经脉在掌心投下蛛网似的影。
“需要很多吗？”
男人不自觉跟着捡起落叶。
见他这样，林烬雪唇角的笑意更深，“得不少。”
“你对旧物倒很执着。”
他一边挑完整好看的树叶一边意有所指地开口，却瞥见她睫毛猛地一颤。
“有吗？可能是修复师通病吧。”
林烬雪打开随身锦盒，将捡好的树叶放进去。
满地碎金突然被风卷成旋涡，霍司律的喉结动了动，直接切入今日主题：“关于订婚……你对日期有要求吗？”
林烬雪抬头看他，认真想了想：“下月初七，宜嫁娶。”
这个日期在她家里的老黄历上被红圈标注，二十五岁的霍司律曾在这天包下天文馆，而她在淋雨赶去的路上摔碎了准备三年的告白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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