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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脸狼瞥了窦占龙一眼,问道∶"
你炒的饽饽?"
窦占龙恭恭敬敬地禀告∶"
对对,是小人炒的。
"
白脸狼眼珠子一瞪,射出两道寒光∶"
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其余之人不明所以,听白脸狼突然提高了调门儿,一齐望向窦占龙,大帐之内霎时间鸦雀无声。
窦占龙精明透顶,脑袋瓜子转得最快,已然从白脸狼的话中听出了三分寒意,心中暗暗叫苦∶"
看来传言不错,此人正是血洗窦家大院的匪首,也不知怎么着,竟认出了我爷爷窦敬山常吃的炒饽饽。
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炒这盘饽饽。
他收拾我如同捏死个臭虫,好汉不吃眼前亏,可不能露出破绽!"
当下垂手而立,不敢抬头,怯生生地答道∶"
回白老爷的话,小人打保定府来,没个大号,相识的只叫我舍哥儿。
"
白脸狼不动声色,压低嗓子说了两个字∶"
抬头!"
窦占龙万般无奈,硬着头皮抬起脸来,却不敢与白脸狼对视。
白脸狼紧盯着窦占龙,又问道∶"
跟谁学的炒饽饽?"
窦占龙加着小心答道∶"
不瞒白老爷说,小人只是一个给灶上帮忙打杂的碎催,手艺不像样,炒饽饽却不用人教,杆子帮的伙计经常吃这个,无外乎拿葱花干辣椒炝锅,舀上一勺虾酱,火大着点儿,虾酱也是杆子帮的货,没啥出奇的。
?白脸狼听窦占龙答得滴水不漏,疑心反而更重了,眉宇间涌上一股子杀气,不觉手上使劲,咔嚓一下捏碎了酒盅。
窦占龙忽觉一阵阴风直旋下来,但见白脸狼身后蹲着一头巨狼,已经老得光板儿秃毛了,然而牙似利锥爪似剑,二目如灯闪凶光,吐着血红的舌头,正要蹿下来吃人,吓得他汗毛倒竖,两条腿打着战,身子晃了两晃,险些坐倒在地,等他回过神来,再看大帐中一切如初,哪有什么恶狼?窦占龙心说坏了,我这是不打自招了!
白脸狼却没动手,盯着窦占龙看了半天,两个嘴角子往上一抬,捋着胡子哈哈大笑∶"
小子,饽饽炒得不赖,白爷我山珍海味吃顶了,还就稀罕这口儿,明天你上我这儿来,以后就跟着我了!"
换了二一个人,这就叫上人见喜、一步登天,抄上流油的肥肉了,能跟着这么一位大财东,鞍前马后地伺候着,得吃得喝,手指头缝里漏出个一星半点也够你吃半辈子的,窦占龙心里可跟明镜似的∶"
谁做不了炒饽饽,为什么非让我去?老棺材瓢子一脸杀气、目射凶光,肯定要宰了我,只不过碍于身份尊贵,不便在蝗鱼宴上当众杀人!"
鱼帮大把头见窦占龙愣在当场,忙在身后推了他一下∶"
你小子乐傻了?还不快给白老爷磕头?"
窦占龙就坡下驴,膝盖一打弯,跪在地上,哐哐哐给白脸狼磕了仁响头。
其实窦占龙所料不错,白脸狼天性多疑,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何况他已认定此人是窦敬山的后代,当年未能斩草除根,而今在鱼宴上相遇,定是天意使然,岂可留下这个祸患?但他草寇出身,在场的达官显贵不少,如若无缘无故地刀劈活人,来个血溅蝗鱼宴,岂不落下话柄?所以先把人稳住了,等离了蝗鱼圈再杀不迟,谅他也蹦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当即一摆手,吩咐窦占龙回去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出发。
窦占龙小心翼翼退出皮帐篷,走到无人之处,一屁股跌坐在地,眼前金灯银星乱转。
严冬天气,朔风吹雪,刚才他在帐篷里惊出一身冷汗,贴身的衣服都湿透了,出来让冷风一灌,立时结了一层冰霜,贴在身上如同置身冰窟。
他缓了口气,心急火燎地回到自己那屋,匆匆忙忙收拾东西,将干粮和散碎银子塞进裕裤,烟袋锅子别在腰上,摸了摸身上的银票和鳖宝都在,跟谁也没打招呼,悄悄叫上大黄狗,扭头出屋,连夜逃出了罗圈坨子!
窦占龙心里头明镜似的,仅凭他一个杆子帮的小伙计,无论如何对付不了白脸狼,逞一时的匹夫之勇、唯有死路一条,老窦家一旦绝了后,还有谁来报此血海深仇?他也没什么家当,腿肚子贴灶王爷——人走家搬,身边只带了一条大黄狗。
商号老掌柜送给窦占龙的大黄狗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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