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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喜交加,打断了周贵的叙述,兴奋地问:“给我们盖新房啦?"
那份对‘四角落地’的大新房的憧憬瞬间溢于言表。
周贵轻轻哼了一声。
接着说:“就在这时,连长策马而来,神色匆匆,他的话语如同战鼓,响彻心扉——‘快,驾车随我来,郑顺从马上摔了下来,现在蒙克家。
’”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我的心跳与车轮的节奏共鸣,每一声都敲打着对郑顺安危的深切挂念。
我们匆匆卸下车上未尽的建材,如同战士卸下盔甲,只为更快一步奔向那未知的战场。
连长骑马在前,我驱车紧随,一路小跑,穿越了草原的辽阔与宁静,直抵蒙克家的门前。
那里,格日腾队长正焦急地徘徊,他的身影在夕阳下一会儿长,一会儿短。
每一道影子都似乎在诉说着不安与期盼。
见我们到来,他迅速转身,那急促的脚步声,如同急促的鼓点,敲打着我们每个人的心房。
当我的车稳稳停在包门前,格日腾与蒙克合力将郑顺抬出,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生命之树在风雨中摇曳,脆弱而又坚韧。
郑顺的脸色苍白如纸,眉头紧锁,痛苦与无助交织在他的眼眸之中。
他被轻轻放置在车厢内,车厢内连长已给铺上了一层厚厚的软草和一块洁白的羊毛毡。
我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如同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只能听从格日腾队长与连长的指引,前行在未知的航道上。
路上,格日腾队长紧挨着郑顺坐下,他的沉默中蕴含着深深的忧虑与思考。
连长则骑马远去,留下我们一行人,在夕阳的余晖中缓缓前行,一路上郑顺还呕吐了几次。
我望向郑顺,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清醒,我轻声询问,试图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那惊心动魄的瞬间。
“前天,我与赵枫她们分别后,便独自奔向马群,欲将那些自由的灵魂聚集起来。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雷雨突至,我瞬间被雨水浸透,仿佛置身于无边的洪流之中。
我急于寻找避雨之处,却不料一道惊雷划破天际,我尚未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便已从马背上重重摔落,失去了意识。
醒来之时,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雷鸣,雨水如注,我试图挣扎站起,却只能无力地坐着,感受着生命的脆弱与无助。
那一刻,我几乎以为,这便是我的终结。
但就在我绝望之际,一道闪电划破黑暗,连长如同救星般出现,他的呼喊声穿透了雷鸣,给了我重生的希望。
再次醒来,已身在蒙克家中,可身体的疼痛却时刻提醒着我,这一切并非梦境。”
周贵说到这里,声音微微颤抖,他吆喝了一声拉车的马,似乎是在为这段艰难的叙述画上一个短暂的休止符。
接着,他继续说道:“我们带着郑顺,马不停蹄地赶往公社医院。
那时已是深夜,格日腾队长不顾疲惫,唤醒了院长,医生们迅速集结,为郑顺进行了初步的诊断。
他们的表情凝重,告诉我们必须立即联系城里,请求更专业的救治。
第二天中午,一辆救护车夹着黄尘呼啸而来,带着郑顺走啦。
我问及郑顺的病情,医生们说,初步判断为脑震荡和股骨头粉碎性骨折,具体情况还需回城后详细检查。
那一刻,我的心沉到了谷底,如果真是如此,郑顺怕是要承受难以想象的痛苦与挑战。”
夜,深沉而静谧,如墨般铺满了整个大队旁,我们这居住院落,连星辰也似乎收敛了光芒,不忍打扰这份沉重的宁静。
周贵说的,重度脑震荡、股骨头粉碎性骨折,这不仅仅是冰冷的医学名词,更化作了沉甸甸的忧虑,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虽非医学出身,但在公社兽医站学的点滴知识,足以让我预见到那不可言喻的艰难与痛苦。
一路上,周贵焦急的询问如同连珠炮般,我却只能以沉默应对,心中那份微弱的希望如同烛火,在寒风中摇曳,渴望是误诊的奇迹,但连长那句“咱们听听别罢,无需过分挂怀”
,虽意在宽慰,却更像是对现实的无奈妥协,让我的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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