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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芸芸扑到炕上，使劲儿扑腾。
赵柯挑眉，&34;谁又惹你了?&34;
&34;还能有谁，那个陈三儿!&34;
“我没听到动静儿，他怎么惹你了?”
&34;就是惹我了，我看见他就烦!&34;怎么惹，赵芸芸说不出来，她就是不想看见他。
赵柯心里大概有数，不打算点破，脚蹬了她一下，&34;脱鞋，脏不脏?&34;赵芸芸蹬腿，甩掉鞋子。
两只鞋子一只落到门口，一只落到椅子下。
外头-
———
赵芸芸一出来，陈三儿就注意到她，视线跟着她移动，见她连个眼神都不递过来，心情更差，“我上次已经说过，我跟你分家了，我的事儿用不着你管。”
陈老爹控制不住地火气上涌，捏紧拳抑制住脾气，硬邦邦地说：“我是为你好，你都这么大了，我不管你，你啥时候能娶上媳妇儿，啥时候能好好过日子?&34;
&34;没有你，我现在好着呢!&34;陈三儿没有一丝想要缓和的意思，&34;你不要再说什么为我好的话，我不需要，我也不想过你说的好日子。
&34;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陈老爹一急，对着他的背影气骂：&34;你在别人家住着就是好?你好赖不知!&34;
陈三儿像一颗又臭又硬的石头，脚步都没听，径直进屋。
他们争吵的声音不小，赵柯怕他们父子动手，推开门看。
天色昏暗，北风呼呼地吹，陈老爹一个人站在院外的路上，入定了似的，模样挺可怜。
赵柯披上棉袄，走出去，劝他：“陈老爹，外头冷，早点儿回家吧，别冻坏了。”
陈老爹抬头，苦笑，&34;赵主任，让你看笑话了。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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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爹愁地叹气：“我养他这么大，他咋就一点儿不知道感恩呢，我是他亲爹，就他这么一个儿子，能害他吗?我也想好好缓和关系，可你看他现在对我的态度……&34;
&34;不觉得很奇怪吗?&34;赵柯歪歪头，&34;只讲恩，不讲爱，父母子女是这样的关系吗?&34;
陈老爹讷讷无言。
都说老一辈儿羞于讲爱，说父爱是沉默的，可他们苛责孩子的时候，一点儿也不沉默。
&34;你觉得你给他生命、养他，是恩情，可传宗接代，养老送终，好像都是利上一代，孩子从什么都不懂，到浑身是刺，不是一天变成的。
&34;
冻手，赵柯双手插进袖子，一说话，吐出一片白雾，模糊视线，&34;你真的有反省到，你其实是个不合格的父亲吗?&34;
陈老爹羞恼，又无力反驳。
&34;连一声道歉都碍于父亲的面子，不愿意对孩子说……你的缓和，是想要陈三儿对你低头吗?&34;赵柯的话，揭开了最后一层遮羞布。
陈老爹嘴唇颤抖，面如白纸。
赵柯微微摇头，&34;天太冷了，好像要下雪了，早点儿回去吧。
&34;陈老爹拖着脚步，缓缓离开。
阴天，今天比昨天黑的更早，天上飘起大片大片的雪花，没多久，便铺满地。
一片雪白映的没有月亮星星的黑夜都亮堂了几分。
而有人听着雪花落下沙沙作响的声音，睡不着。
陈三儿憋着气，实在难受，爬起来穿上衣服，推开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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