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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白宁突然对他的态度转变，他心中总是像缺了一块。
虽然白宁对他很好，一家人的生活很幸福，可他总像是没有安全感一样，生怕哪天醒来，她会再次变回原来的样子。
当两世的灵魂彻底交融，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厉怀渊终于明白，自已一直以来追寻的究竟是什么。
“阿宁，我回来了…”
白宁怔怔地望着他，唇瓣轻颤，“怀渊…”
厉怀渊忽而笑了，眉眼舒展，一瞬间卸下了所有的防备与冷漠。
他想起自已方才竟还冷着脸质问她，甚至怀疑她的真心，便觉得荒唐可笑。
他怎么舍得对她冷言冷语？
阿宁做什么，自然有她的理由。
即便他拥有前世的记忆又如何，这一世的她，才是真实的她。
况且真的能为她而死，那也是他此生最大的幸事啊。
“你，你这是？”
白宁仍有些恍惚，似乎不敢相信他的转变。
厉怀渊抬手，掌心轻轻抚过她的后脑，指尖穿过她柔软的发丝，动作温柔得近乎虔诚。
“我都知道了，谢谢阿宁。”
他的声音是她熟悉的低哑和坚定，却给了她极大的安心。
厉怀渊几乎在一瞬间和前世的自已达成了和解，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共同拥有同一个特点，那就是都爱阿宁，都爱到内心深处，融入骨血里。
“姐姐，爱我就好。”
愧疚，恨，补偿…只要心里有他，不都是一种爱吗？
何须在意是哪种形式，能用自已的生命换回阿宁的注意，对他而言本身便是一种成就。
他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已的腰侧，柔韧的腰身已经完全不见那些走形和疤痕的过往，现在这身体他很喜欢，足够干净，可以送给阿宁。
对于神仙来说，妖兽可以随意欺凌羞辱，可以随时被抛弃，可是仙侣不行。
“很疼，特别疼。”
厉怀渊另一只手按在自已的胸口，记忆里那些恐怖的画面挥散不去，他的额头枕在白宁的肩膀上轻轻蹭着，嘴角还残留着刚刚亲吻时，过度用力而留下的红痕。
“那些天兵天将，用武器穿透我的身体，你看了可有心疼我？”
他曾经绝不会想到这种问题，但是现在的他已经被白宁惯坏了，他想知道答案。
可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白宁回答，她微微锁紧的手臂暴露了她的情绪，厉怀渊的眉头瞬间舒展开，就连嘴角都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姐姐，你可要好好补偿我，我已经是仙君了，按照天规，你不能随意将我休弃。”
哪怕他再也不能为她诞育生命，也无法修炼成更厉害的神仙，她也只能要他一个男人了。
这虽然有些不公平，可他的妖性在这一刻收敛不住，他太自私了，也正是因为知道白宁会迁就他，他才会一再提出无理的要求。
“怀渊，你知道我一生最庆幸的，并不是在当年全族陨落时被救了下来，而是遇到了你…”
如果在这两件事中只能选一个，她宁愿不要前者，于此时的她而言，他何尝不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意义？
凤凰涅槃重生，她愿用这次机会，只为了他重头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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