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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好人终究还是没有得到好报,在段氏夫妇产下一女婴后,一场世界级的超级瘟疫,传染了各地,段氏夫妇也不幸地被感染上,随后便撒手逝去了,留下仅仅十三岁的段天涯,还有一岁的妹妹段牙儿。
雪上加霜的是,段氏夫妇的大伯以段牙儿还小和段天涯是养子为由,蛮横无理地侵占了段氏夫妇的家产,一家段氏苦心经营的资产百万的公司,甚至利用关系,把段天涯还有尚在襁褓的段牙儿无情地逐出家门,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当时的段天涯虽然仅有十三岁,可是从小在社会中的打滚,让他心性丝毫不比成年人差上半点,甚至犹有过之,面对段家无情的强势压迫,段天涯毫不犹豫地选择带走妹妹,毅然决然地远走他乡。
可是,哪怕他心智再成熟,那时候的他仅仅十三岁,终究还只是一个孩子,为了襁褓中的妹妹,他什么活都干过,即使再苦再累,甚至当回过乞丐,卑微地在人们冷漠的不耐中,低声下气地乞讨。
他还到工地上做过工人,工头欺压他是小孩孤儿,故意克扣他的工钱,他本想将怒火爆发出来,可是他想到了在破旧不堪的老屋里眼汪汪的妹妹,一咬牙跪了下去,那稚嫩的额头一下,又一下地磕在水泥砖上,哪怕见惯了世间炎凉的老人,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当时工地上的人们都震惊无比,他们没有想到一个小孩子能如此卑微地乞求,就是那麻木贪财的工头,最后都骂骂咧咧地把工钱还给他,眼睛也是红红的。
他拿到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后,第一件事不是让自己吃好喝好,而是立刻去商店里给妹妹买了最贵最好的婴儿奶粉,他自己,则是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哆哆嗦嗦地咬着人们丢在路边的发霉馒头,看着妹妹在喝着奶粉时的红扑扑的小脸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
为了段牙儿,他甚至有一段时间还去打黑拳,瘦小羸弱的身体,被一次又一次的打到在地后,依然疯狂地起身,只为了在富人眼中的连烂纸都不如的区区五百块,每次都是隔壁的老人,用三轮车把他载回去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无数伤痕。
作为哥哥的段天涯,承担着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在小丫头到了上学的年龄后,趴在窗户渴望地望着屋外,背着新书包,开开心心的小朋友时,小丫头没有哭闹,而是乖巧地不出声。
她从小就懂事,知道哥哥的不容易,因此没有奢求,只是当回家时段天涯看到妹妹渴望和羡慕的小眼睛时,没有多说什么。
第二天清晨,他提起一把旧的劈柴刀,提着一捆麻绳走进了山里。
可是,一整天段天涯都没有回家,直到小丫头害怕地跑到隔壁,向邻居的老婆婆哭着找自己的哥哥时,段天涯才浑身是血的从山里走了出来。
满村的人当时都被吓住了,当时仅仅十八岁的段天涯,扛着一匹白眼黑狼,艰难地走在路上时,不知道多少村民为之落泪。
那时的段牙儿看到哥哥浑身是血,吓得抱着他号啕大哭,说自己不要读书了,却被从来都不舍得训斥她的段天涯,狠狠地甩了一巴掌,随后段天涯卖了黑狼,硬是把哭着的小丫头送进了当时周围的镇中,最好的幼儿园去读书。
没有人知道,段天涯有多么宠爱妹妹,在他靠着一块古玉,赚到足以温饱的生活费后,他毅然开了一间小小的玉铺,从此开始了以贩卖玉石为生的日子。
十六岁过去了,段牙儿也逐渐长大成人,出落得亭亭玉立,而段天涯的两鬓也染上了缕缕白霜,身体积压多时的旧伤,终于在不久前爆发出来,去医院检查后,医生怜悯地叹息告诉他说,他只有一年不到的生命了。
而他,听到这个在平常人眼中的噩耗时,却没有太大的意外,因为他早已看淡了。
他不怕死,曾经为了段牙儿的学费,他咬咬牙,到国外的黑三角当了雇佣兵,每一次都是从尸山血海中爬起来,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一直都放心不下自己的妹妹,直到现在。
段牙儿即将开始她的大学生活,而他也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了,他可以清楚地自己生命的流逝。
令他欣慰的是,他给妹妹留好了路,两百万的存款,加上玉铺的三成分利,足够让段牙儿在以后的日子里很好地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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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能再陪伴丫头了,唉!”
男子,也就是段天涯,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眸中隐隐浮现丝丝黯然。
“牙儿,哥我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剩下的路,就要靠你自己的努力,哥哥,再也走不动路了…………”
段天涯目视璀璨夺目的漫天星斗,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夜幕下隐隐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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