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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混账话？！
沈灵霜简直要被气笑了，口不择言，“是又怎样？”
这么多年，她对他一往情深，眼里心里再容不下第二人，赵元璟就是这样看她？这样怀疑她的？
赵元璟被刺了下，脸色反而渐渐恢复了平静。
灵霜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怯懦胆小，却对自己认定的事情坚信不疑，就像当年她心仪自己，便舍下满长安的世家子弟，不惜一切下嫁给身份卑微、家世不显的自己。
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却也不肯认错，默了会，只抿了抿唇，俯下身，温柔地替女郎将鬓边散乱的发丝捋过耳后，语气透着股诡异的平和。
“你好好修养，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沈灵霜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湿漉漉的杏眸因惊恐微微圆睁。
湿漉漉的，像是茫然的小鹿，赵元璟心里轻轻一动，伸手想抚上她的脸颊，被她躲闪开。
“殿下！”
她提高了些嗓音虚张声势，却不知自己此时颤得可怜，直抖成了个筛子。
“夫妻一场，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他想要子嗣，后宫里多的是如花美人，为什么偏偏要困住她？
她已经认输了，甚至连报复的念头都不敢有，只求不再困在这摊不堪泥泞里，后半生求个清净，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
赵元璟慢慢伸手，不容置疑地握住女郎单薄发抖的肩头。
已经寻找到说服自己的理由，他从初失子嗣的痛苦中缓过来神，又恢复了清而冷的面色。
自看见那摊血迹后，赵元璟便生出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决定——他的子嗣，只能从沈灵霜的肚子里出来。
“灵霜，”
强势薄凉的郎君语调轻慢平和，像是许下永生不变的誓言，“孤的身边，永远有你的一席之地。”
“早些休息，孤明日再来看你。”
沈灵霜眼里的绝望一点点浮现出来。
眼见赵元璟转身要走，她扑倒床边，扯住他的衣角，死死地，仿佛攥紧最后的宿命。
“三郎！”
她不管不顾地用上曾经的亲昵称呼，茫然无措，天真地妄图用仅剩的那一点点感情打动他。
“你放我走好不好？”
大滴大滴的泪珠子滚落下来砸在手背上，烫得郎君心头微缩。
赵元璟一点点从她指缝里将袖角抽出，闭了闭眼，郎心似铁，“霜儿，不要逼我。”
“我会死的！”
沈灵霜小脸惨白，她慌不择言，哽咽着，“三郎，再留在你身边，我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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