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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愕然过后，崔敬霄也恢复了镇定，一手搂紧了江虞，另一只手轻佻地在他脸上划过，“你说我要做什么？”
他旋即沉下脸，“这里是我的地方？你怎么进来的？”
外面那些家卫都是吃干饭的吗？何况其中还有四个乾阳，居然能让段慈轻松来到这里？
是有人帮了段慈？
还是说，崔盛阳也来了？
“走进来，很难吗？”
段慈脸上令人悚然的笑容迅速淡去，他缓缓道：“杀了你，会比这更难吗？”
“你做梦！”
崔敬霄也是乾阳，觉醒血脉力量为土系，但还不待他出手，黑雾已眨眼间弥漫整个房间。
江虞全程没什么反应，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只微微垂头，看着不远处的地面。
黑雾过后，他身边的人换成了段慈。
而崔敬霄，正在原地发疯——五感被欺骗，精神被操控，他此刻丑态百出，似乎看到了此生最恐惧的东西，最可怕的危机，最抗拒的一切……在这种近乎无解的精神折磨下，甚至开始自己攻击自己。
反观段慈，一边使用力量折磨他，一边还有余力去关心江虞，“老婆，你没事吧？”
江虞摇头，他挽住段慈的脖颈，整个人几乎都靠在对方身上，眼泪濡湿了对方的衣领。
“怎么了？”
段慈放柔声音，“是崔敬霄让你不高兴了吗？”
江虞只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但段慈立刻就道：“老公会惩罚他的。
杀了他，怎么样？”
之前在私房菜馆，江虞去了趟卫生间就没再回来，段慈随后便联系了人，他在崔盛阳和崔敬霄那儿都插有眼线。
而每次出门，江虞穿着的衣物配饰里也有安装定位。
对段慈来说，只要知道了地方就行，多数情况下，一旦确认位置，他都能走进去。
段慈并非没猜到，江虞可能是主动跟崔敬霄离开的，但他没有多说什么，目光看向已痛苦到在地上打滚的崔敬霄，毫不犹豫，就要下杀手。
一道雷光炸响，如有清心之效，段慈动作一顿，而紧接着，崔盛阳也进到了房间内。
他同样是接到了手下的消息，临时赶来。
江虞本还在盯着地上的崔敬霄。
他看着崔敬霄现在的模样，就想起喝醉那晚，他经历的重复的婚礼，与段慈之间轮回般的杀与被杀。
那时候，他也像现在的崔敬霄这样狼狈吗？这就是段慈的力量？如果段慈也想杀他，他能活下来吗？脑海中思绪纷繁复杂，让他越发恍惚。
直到崔盛阳出现，江虞受到了惊吓般，身体瞬间绷紧，旋即拼命往段慈怀里挤。
“老婆不怕啊。”
段慈搂着怀里人，先将对付崔敬霄的力量收回。
他心里转着念头，崔盛阳的雷系力量不能说完全克制他的暗系，但崔盛阳本身确实对幻梦有天然的抗性。
之前在茶馆的见面，段慈已尝试过，他能瞒过崔盛阳的眼睛和耳朵，可要给崔盛阳制造身临其境、欺瞒五感的幻梦却很难。
但同样的，崔盛阳也拿他没办法。
只说其中一个原因——江虞正在他怀里，崔盛阳又怎么敢贸然对他出手？
崔敬霄睁开眼，心惊胆战望着周围，意识到之前经历的一切都消失后，瞬间明白了是谁对他出得手，他看向段慈，恶狠狠道：“我要杀了你！”
“你到底是什么人？”
崔盛阳同样看着段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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